Dirge子

我是阿御∠( ᐛ 」∠)_
❤️loverin❤️
💙礼司和猿比古💙

【猿礼】无言之约

*吵架卧底时期

*尝试了一下第一人称

*自言自语

*有点肉汤

 


“向自己的王拔刀,伏见君深夜造访的立场还真是微妙。”

我自认为把气息隐藏得很好,但也从来不认为可以瞒过室长。他的语气还是像几小时之前那样刻薄,每一个字都非要刺痛我才满意。这样殷勤无礼的语气其实不常听到,大概跟周防尊或者跟总理那堆人讲话时他才会这样。我却毫无余裕像往常一样跟他唇枪舌战,想来也从未赢过他,这次干脆放弃了抵抗。

一时间,沉默像漆黑的铅块一般在没有光线的房间里压抑着我们的呼吸。

窗外的月光因云层的飘散漫进房间。冰冷的光晕像水墨一层一层镀到他身上,整个人似乎叆叇在青色烟雾之中。我终于能够把他看清楚,他穿着往常那件墨色浴衣,背脊挺直着看不出刚受了那么重的伤,只是领口缝隙透出的绷带昭示着他落败的事实。

疼吗,室长?

我差点问出口。但是漫入房间的光线刚好停在脚边,将我阻隔在黑影之中。大概是在提醒我,现在我没有立场再说这种温情脉脉的话吧。我总是这样,在意的事想说的话,转达到对方那里时却完全变了样,这么久了还在重蹈覆辙。私下跟他说话时,总是恶狠狠的,张牙舞爪的,肆意挥霍他对我的纵容。其实我很想一直在他身边,被他养着,怎么闹都不会被丢掉。只是现在不得不走了,我回来看他最后一眼。

 

他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。这种表情还真不常见,尽管他老是笑着。运筹帷幄从容不迫的笑,自负的笑,恶趣味的笑,意味不明的笑。被他的那些笑容包裹着,我反而像是瘫倒进了漫长的不安全感中。您就不能再紧张一点吗,您就不能再慌乱一点吗,您就不能……再脆弱一点吗。那少有的几次生气与面无表情,还都是学园岛事件的时候,但轮到自己陷入危机时,却云淡风轻得仿佛事不关己。今天倒是看见了他许多新鲜表情,心里却涌不出什么成就感。

我害怕这是看见他的最后一个表情。

 

就像我说过的,他对我一向纵容,却不知道为什么在离别的时候又那么尖刻。我们明明都清楚,这拙劣的把戏并不能使绿之王信服,而倔强地演出不过是心照不宣的信号。可为什么,在只有我们的深夜还要继续带着面具互相撕扯。

室长沐浴在淡青色的光芒下,我只能蜷缩在夜幕之中,好像踏出一步都是越界。可能我就应该跟他说声再见,然后这就算了却心愿。就算,就算回不来了,也能称得上是无憾的一生。

本应如此。

但是我啊,早就被惯坏了。恃宠而骄说的就是我。有什么办法呢,还不是都赖室长,宠物出走流浪之前总能再挠饲主两爪子吧。即使心里特别不安特别忐忑,我还不是突破了那光与影隔开的世界。

闯进了,有宗像礼司的那一边。

这种事我早就想做了,压倒这不可一世的上司,看看他失措的样子。

现在我终于这么做了,男子汉伏见猿比古。

却不敢看他的脸,算什么男子汉。

 

我把头埋在室长颈间贪婪地将他的味道留在肺部,将求而不得的痛苦声音吞吃入腹。胡乱地扯开他的衣衫,看着他裹着绷带的身体,像被握皱的白纸。

室长啊,那么漂亮的身体,被别人伤害了。

这样想着我不禁收紧了桎梏着他手腕的力道。这会弄疼他吧,雪上加霜。

只要他想的话,随时都能把我推开,不然就是嘲讽攻击也行。但是他却沉默着任我为所欲为,不啰嗦的室长简直就是奇迹。

室长果然是最宠我的,尽管我们刚吵了架。我再怎么胡闹地咬他吻他,他都不反抗。

都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发疯吗。

还是说我的心意他早就知道,并将我此时的举动也当作有趣的观察?我越想越觉得难以释怀,吻上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烫口的开水。唯一提醒我他不是提线木偶的,是我的指尖游走过他优雅的身体线条时,引发的屡屡轻颤。

他并非无动于衷。

身体自然反应也好,或是不自量力强行认为是自己的原因也好,都足够让我欣喜若狂了。我得寸进尺将手伸进浴衣半掩处,握住能让他舒服的地方,学着每一晚想着他取悦自己的方法取悦他。

他的身体开始有了更大的起伏,像绵延的海浪。在我耳边的喘息如同回荡在无尽迷宫中的空洞余音。海浪漫过他为我建造的那做砂之城,迷宫蜿蜒爬行延伸至深渊。

然后他在我手中如月光一般盛开了。

 

宗像礼司的每个样子都是完美的。但能看到他这个样子的只有我。

我想好好对他,又想折磨他。这简直有病,但都是室长的错。

谁让他那么好看。

我去咬他脖颈处青色的血管,但避开不看他的眼睛。

我嵌入他的深处,贪恋与他交织的痛楚。紧紧攥住这一丁点因为自暴自弃的冲动行为而换来的悲凉幸福,我们在渴望与惶恐之中起起伏伏。

最终我的那些不舍、倾慕、与爱恋深深埋进了室长身体里。是他的话,一定能够明白吧。

没由来地胡思乱想着,自己殉职之后就没人给今天负责了,室长要是女人的话,说不定还能留个遗腹子什么的。

啧,我在想什么。

 

“室长……”

我从未像这样紧紧拥抱过他,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却忍不住哽咽了声音,真是丢人。

“如果我回不来了,也请您好好活下去。”

“不要为了拯救世界就随便找个人把自己捅了。”

虽然副长或是善条先生也不是随便什么人,这点我也懒得吐槽自己。

我越说,就觉得鼻尖越酸。接着就是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掉。

是啊,我特别怕死。死了就永远见不到您了。但是,您需要我去死的话,我就去死啊。

室长,我不想说您活该的。

虽然我老是说着不要让我失望这种话,不需要了就丢掉这种话。但是事实上,我才是不想让您失望,不想被丢掉的那一个。

室长……礼司……

您眼里的方向连接着未来,按那条路走下去的话一定能看到一直以来的渴求之物吧。

 

我感觉到自己的发梢被轻轻触摸了,是他那微凉的手。

我听见他的悠长的叹息,像是无奈的母亲在安慰不成器的孩子。

 

我今天第一次,看向他的脸,还有我一直在逃避的,他的眼睛。

为什么呢,他那冷静淡漠的脸,看上去却与他眼眸中映出的我的表情相差无几。明明就是平时的他,那这些隐忍复杂的情绪到底从何而来。

我回忆着他的那些尖锐刻薄,那些刺痛我的话语,不自量力地臆测着是否他也在为御柱塔的失败而后悔。他那么完美,自然会有plan B,只是可以的话,他也不想启动plan B吧。

因为现在,他只有失去他中意的少年了。

他脱口而出的每一句伤人的话,也是借由伤害我来伤害着他自己,像晃眼的尖刀一样嗤笑他的无能为力。如果他的少年回不来了,那他就让这些话伤害自己一辈子。

 

被寂静粉饰的夜晚已经过去一半,现在我真的该走了。

离开之时,消失在如幻觉一般今夜的我。

浅眠的他,轻声呢喃着。

 

“再见了,背叛者。”

 

***

 

没想到,老是听人说教的我也有对别人说教的那一天。面前这个叫五条须久那的小鬼,喋喋不休着什么乱七八糟的,浮躁的样子跟以前的我一模一样。

讲道理归讲道理,但是打不过他,还弄得满身是伤,异能枯竭。

我绝不是一心赴死的心态,能活的话我一定拼了命地活下去。我只是比较悲观而已,或者说是客观。

不过看到八田出现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懂了。那个笨蛋,即使我给过他暗示还是啥都不知道吧。

只有室长,他什么都考虑到了。

是啊,我的王是青之王。

他从未食言过。

无言的承诺,沉默的隐喻,都一一实现了。

在消耗殆尽力气的时候,我用最后的本能掷出一把把附着不上青炎小刀。

脑海中的记忆突然像是走马灯一般移动起来。哈哈,不是说这是死前才会看到的景象么。

最先响起的,竟是他那句话。

“再见了,背叛者。”

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
背叛者伏见猿比古。我硬给自己贴上的标签。

我开始掷出最后一套匕首,他说伏见君,看看你的王是怎样行动的吧。

暗器被一一挡下弹开,我看到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第一次裂痕。

丢完这些之后我就再无筹码,他手染鲜血从桥上归来。

这些满载宗像礼司的记忆如同遥远的高塔硝烟,阒然回溯。我拥有的时间那么短,他却留下了好多好多。

我丢出最后一把匕首。然后回到了成为背叛者的那一天,我亲手剜去了象征赤色的刺青。室长,您到底需要对此付多大责任呢。

最后的拼尽全力,像命运一般刺进了敌人的血肉。卸去了我的全副武装,同时也卸去了那么久都解不开的郁结。

 

而我那不知为何而坚持那么久的莫名其妙的身份,也可以就此舍弃了。

再见了,背叛者。*

“青之氏族,伏见猿比古。”

化为灰烬吧。*

 

*这里是Aimer的歌曲《LastStardust》的一句歌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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